烟台作为渔业大市具有优越的海洋地理条件。海域辽阔、岛屿众多，横跨黄海与渤海，海域面积2.6万km²，约为陆域面积的2倍，1038km的海岸线拥有良好的生态环境条件和丰富的生物资源条件。2020年烟台市国家级海洋经济示范区数量占到全国1/8；2021年海洋牧场总面积超过860km²，海洋生产总值为2100亿元。

  烟台是传统的海洋经济大市，也是山东海洋经济重点发展地区和海洋牧场重点建设地区，为更好发展海洋经济，烟台制定并实施《海洋牧场发展规划（2019-2025年）》。规划指出地区海洋牧场发展面临的新矛盾、新问题之一是“协同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不足”，表现为牧场产业的发展依然停留在苗种繁育、养殖管理、海工装备、食品加工等“各自为政”的局面，没形成上下游全产业链协同创新机制。

  学术界对我国海洋牧场、渔业价值链问题给予关注，现有研究大部分基于宏观理论层面，对具体海洋牧场研究较少。烟台地区大部分示范海洋牧场集科研、技术咨询和推广服务、养殖生产加工及国际贸易于一体，在北方海洋牧场中具有一定的典型性。该地区海洋牧场发展经历从生态鱼礁、观测网到岸基“四个一”建设，再加上海上多功能平台引领的信息化、智慧化装备投入，构建看得见、摸得着、可感受、能体验的完整配套体系，提升现代海洋牧场的标准化、装备化水平，为价值链创新提供良好条件和基础。与此同时，牧场发展也暴露一定问题，主要体现为现代化海洋牧场利用新设施、新装备、新条件开展价值链创新机制不畅通，全链条价值增值效果不理想。为此，本研究针对这一特定问题进行研究，以期揭示海洋牧场价值链创新机制，探索价值创造路径，实现可持续发展。

  价值链一词最早由美国经济学家Michael E.Porter在《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彼此独立又互相关联的基本活动和支持性活动构成企业的价值链，活动运行实现价值增值，企业据此获得竞争优势。邓云锋等认为价值链分析方法适用的条件主要有2个方面：①分析对象本身为一系列价值增值活动的链条；②要通过确定价值链中的主要增值环节来确定企业或行业的主要竞争优势。勾维民等认为，企业的价值增值过程可能基于某一环节的创新，也可能是整个价值链的升级或者分解重构。郝有暖等认为中国传统的农业产业链包括的环节少且模式单一，这一特点在渔业产业链中也有同样表现。李平龙等指出传统的单一经营模式已经不能够满足海洋经济的发展的新趋势，需要在现有价值链的基础上，整合其他海洋产业以延伸现有价值链，最终形成新型的循环产业价值链，并最终提高海洋产业的整体价值。于会娟认为目前滨海旅游业的发展单薄，海上旅游服务产品开发力度不够，导致其价值增值贡献程度有限。这些文献指出现代海洋牧场价值链管理存在的问题，同时认为海洋牧场通过价值链创新可获得竞争优势。

  创新价值链这一概念由Hansen等在2007年首提出，通过创新价值链的过程可实现价值链创新效果；创新价值链至少包括3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企业通过内部或外部获得新知识，第二个环节是将新知识转化为创新产品（或流程）生产，第三个环节是创新产品（或流程）最终提高企业绩效、使企业获得竞争优势。Roper等将这一过程进一步总结为知识来源、知识转化以及知识利用。研究者进一步总结诱发企业创新的知识来源包括内部和外部2个大类：①企业自主研发是知识创新内部来源；②客户、供应商关联知识创新，竞争对手或其他领域企业关联知识创新，大学或其他公共研究机构关联知识创新以及外部研究开发是４种外部知识创新来源。知识转化活动的有效性取决于企业本身特征、企业资源基础优势以及企业管理和组织能力。吕芬等认为创新价值链最终表现为产品创新或流程创新，企业以此获得竞争优势。

  企业可以从内部和外部2个途径获得新知识，从而触发价值链创新。内部的新设备投入、新技术开发或应用甚至失败事件都是可能触发点；外部的政策变更（如强制环保政策推行）、技术合作甚至失去市场份额也会成为可能触发点。新知识作用于企业价值链的基本活动或支持、辅助活动，经过渐进式重构（正向触发）或破坏性重构（负向触发），最终企业实现产品创新或流程创新，形成新的竞争优势。价值链创新形成的竞争优势可以表现为产品创新带来的产销规模扩张、质量提升，也可以表现为因流程创新带来的效率提升和成本降低。

  案例研究法是基于一定理论模型，以典型案例为素材，通过具体访谈或其他方式获取材料和分析印证不同来源资料，并归纳、总结得出相关结论的方法，可深入回答“为什么”和“怎么做”等问题。案例分析除有助于对复杂且具体的问题进行深入和全面考察外，还能再现企业管理的真实情境与过程，有助于发现细节性问题。研究可以选择单一案例或多案例，多案例研究可以展现案例间的相似性与差异性，且案例对象互为补充、互为验证，为研究提供更可靠的支撑。本研究采用双案例研究方法，选择山东烟台的2个典型海洋牧场即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和JY 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进行研究，通过现场访谈和二手资料进行分析，探究海洋牧场价值链创新机制。

  本研究在研究过程中采用质性研究方法——扎根理论研究法。该方法分为3个环节：资料收集和分析、资料编码过程（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选择性编码）、理论生成与检验。具体来说可分为3个步骤：①分析整理搜集到的资料，将所有的文献资料概念化，对相似的概念类属进行分类整理并命名；②发现各概念之间的联系，进行范畴化，得到相应的主范畴；③采用选择性编码识别分析主范畴之间的关系，获得规律性认识。

  本研究选择烟台地区2家海洋牧场作为研究案例，选择依据是：①烟台地区是较早发展装备型海洋牧场的地区，所选牧场均为省级以上示范牧场，具有典型性特点；②所选案例海洋牧场产品种类、经营业务不同，相应价值链活动也不同，有利于研究总结价值链创新机制的共性。

  案例一：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该公司于2008年成立，承包优质海域超过6000hm²，自建码头3个，企业各类从业人员近百人。主营业务为海参养殖，主打特色是“纯天然”：参苗来自野生捕捞，养殖过程是海底放养，成参收获靠人工潜水作业完成，产品加工依托冷冻存储和冻干工艺，全程无添加。公司价值链基本活动包括：海底投礁，即用天然石块为海参“造房子”；1年后海底礁石附着天然动植物后，投放野生参苗；参苗在海底生长（期间不进行任何人为干预）6~8年后进行人工潜水收获；收获后的成参进入冷冻储存和加工（冻干或深加工产品）、分拣包装环节；海参产品最终由全国60余家经销商完成市场销售及售后服务。公司价值链支持性活动包括有机产品认证、有机生产管理和人力资源管理、行政管理等。2019年公司完成海上平台新装备建设，并开发海洋牧场旅游和潜水项目。

  案例二：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公司成立于2008年，经营1100hm²海域。公司业务分成3个部分：①为当地海洋牧场海底设施建设提供整体解决方案，通过引进日本专利技术，开发聚鱼型金字塔式鱼礁，为海洋牧场客户提供生产、销售、运输、安装一体化的全链条式产品和服务；②海珍品（包括海参、鲍鱼、虾夷扇贝等）底播、养殖、加工和产品销售；③利用海上平台新装备开展游钓等休闲旅游服务。三大业务形成3条价值链，价值链之间存在有机互动，共同奠定公司在同行业中的竞争优势。公司依托牧场设施建设优势，以创新发展理念优化配置海域资源，加快全生态链、全产业链、全价值链打造，不断完善“投礁、放流、钓船、海岸、服务”的整体构想，以发展休闲海钓产业为核心，不断加大投入，积极推进海洋牧场及休闲海钓示范基地建设。

  为了解烟台地区海洋牧场的发展历史和基本情况，本研究首先采访资深海洋渔政管理人员，收集山东和烟台海洋牧场发展规划相关文件资料；在此基础上，对所选择2家海洋牧场进行实地座谈、采访、参观，收集到案例牧场的采访录音文字、管理制度近2万字以及大量图片。同时，本研究通过搜索互联网页和相关学术论文数据库，获取有关案例牧场的二手资料共计2万余字。

  本研究资料收集工作时间为2021年3-6月，实现一手数据和二手数据的相互印证，行业宏观管理数据和牧场微观采访数据相互呼应，可从多个视角来观察和分析海洋牧场价值链创新机制。

  使用Pyhon语言中的爬虫脚本，专门爬取指定2家海洋牧场的访谈内容和网页中海洋牧场的相关资料。爬取数据后去除分隔符等影响数据整理的内容，并保存为本地的Excel文件。提取出涉及海洋牧场价值链创新相关因素的原始语句，并将其摘录形成各自的Excel文档储存，便于运用扎根理论对范畴分析归类。运用扎根理论对摘录的原始语句进行分析，找出关键词，分析范畴的内涵并归集到对应范畴。将搜集到的原始资料归集整理如表1所示。

  开放性编码作为扎根理论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环节之一，需要对原始访谈资料和二手资料逐句进行分解分析，旨在对概念进行归类，并发现其所属范畴。根据概念化编码，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共整理得到12类范畴化编码（表2），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共整理得到13类范畴化编码（表3）。这些编码通过分析归类为主轴编码工作的开展奠定基础。

  主轴编码也叫二级编码，是编码程序的第二个阶段，其主要任务是发现并建立各个次要范畴之间的联系，通过分析各范畴之间的相互关系和逻辑顺序，建立主范畴。通过对范畴的详细对比和分析，一共得到5个主范畴：①创新触发；②创新知识获取；③创新知识融入价值链活动；④创新知识转化为竞争优势；⑤价值链创新效果（表4）。

  选择性编码又叫核心编码，核心编码是编码程序的第三个阶段。选择性编码的主要任务是从现有的概念范畴中通过全面系统的数据分析，从众多范畴中探索核心范畴，将研究的重心不断集中到与核心范畴相关的编码上。本研究的核心范畴是海洋牧场价值链创新，核心范畴的故事线可以抽象为：价值链创新通过产品创新和流程创新实现，产品创新形成设计、研发、制造、销售、配送新价值链，流程创新是对已有价值链活动的优化，新产品或新流程可能产生交互。核心范畴与由开放性编码和主轴编码得到的副范畴和主范畴共同刻画价值链创新机制，为下一步案例分析提供逻辑框架（图2）。

  以上编码过程和逻辑结果基于访谈收集资料完成，在理论的持续发展中，模型与原始资料之间形成互动，不断得到修正和完善，直到不再出现对研究有用的新性质，实现了理论饱和。采用同期收集的二手数据进行饱和度检验，结果表明建模部分未遗漏对研究有用的性质。由此刻画的价值链创新机制模型适用于本研究案例分析。

  价值链创新需要一定的触发条件。2018年依托国家级海洋牧场项目支持，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先后投资近2000万元建成集海域监管、海水监测、旅游休闲垂钓、餐饮娱乐于一体的多功能海上平台。新装备的投入运营，加上平台所处位置——烟台高新区金山湾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保护区优质的海洋环境，为公司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2019年DY“海上乐园”项目得以开发并实施（表5）。

  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价值链更早出现创新触发。2013-2020年为了建设养护型海洋牧场，公司先后在海域内投放600座自主设计的梯形人工鱼礁。再加上2017年依托国家级海洋牧场项目支持，公司投资800余万元建设多功能综合海上平台，以及大型海藻筛选和增值技术项目成功实施，形成立体化、生态型、智慧型海洋牧场体系。多年探索实践开发了人工鱼礁研制、生产、运输、投礁一体化价值链，同时装备技术融入传统海珍品养殖价值链，触发关键活动创新，多功能网箱、海上平台每年可接待1.5万人次休闲垂钓，带动海洋牧场旅游价值链创新。

  公司的外部和内部条件触发2个案例公司价值链创新。外部条件有激励和倒逼2个类型：为实现海洋牧场建设的经济、社会、生态总体目标，国家级海洋牧场项目补贴正向激励海洋牧场进行海上多功能平台等装备建设；而保护海洋生态环境的要求则倒逼海洋牧场创新价值链实现生态友好型发展。内部条件中，装备和技术发展从正向激励的角度触发价值链创新；主要产品市场推广宣传和公司多元化发展战略定位倒逼价值链创新发生（表6）。

  价值链创新是个过程，获得新知识是关键步骤之一。创新知识来源于外部合作或内部经验，2家案例公司创新知识种类不同、创新知识数量不同。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围绕海珍品主业建立竞争优势，而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则逐步走向多元化经营模式（表7）。

  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价值链创新包括“海上乐园”价值链开发、实施与海珍品经营价值链优化。所涉及新知识有海上平台新装备及相关设备设施运营、维护和功能开发知识，以及“海上乐园”产品研究开发、市场开发、产品销售知识等，前者由公司主导产生新知识，后者主要通过外部合作获取新知识。

  “海上乐园”娱乐项目分为潜水和休闲旅游2个大类。潜水项目专业性较强，公司选择与当地专门提供潜水服务的某俱乐部合作，由俱乐部租用海域和相关设备设施提供服务产品、按照售票金额分成的方式开展合作经营。除潜水外，游客往往还会为公司带来餐饮等其他消费。对于“海上乐园”的旅游业务，公司仍然主要采用与当地专业旅游公司合作的模式，依据旅游公司规划的餐饮标准、参观路线、娱乐活动提供服务产品。公司更看重游客参观海上平台和海洋牧场后，对已有主产品——海珍品的推广、宣传效果，以及因此而带来的潜在销售机会和收入。

  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的价值链创新知识同样来源于外部合作和内部经验。公司在3类业务价值链上实现创新：①人工鱼礁价值链；②海珍品价值链；③海上休闲旅游价值链。3类价值链的关系是：牧场传统业务——海珍品价值链基于人工鱼礁产品价值链创新产生优化，并为休闲旅游价值链创新提供条件，因此人工鱼礁价值链创新知识是关键。自2013年起，公司引进日本“金字塔”人工鱼礁技术，并结合牧场自身装备需求开展产品研发，与国内海洋技术公司合作完成产品制造，并获批2项国家专利。产品被投放到自身牧场，产生明显聚鱼效果，显著改善区域生态环境。围绕人工鱼礁的内外部知识与牧场海珍品价值链融合的实践经验，公司进行人工鱼礁价值链的开发与创新，并开始为行业内其他海洋牧场提供人工鱼礁研发、生产、运输、投礁一体化解决方案，实现本地区“耕海牧渔”发展目标，创新成果实现行业扩散。

  有了人工鱼礁新型海底装备，公司与当地海洋科研院所合作开发海藻筛选与增殖技术，实现藻类和贝类附着人工鱼礁，为海域生物提供更多食物来源，提升养殖效率，海珍品价值链实现流程创新。2017年，装有智慧系统的多功能海上平台建设完成，进一步为海上休闲旅游提供有利条件——游客不仅可以在平台垂钓、观光、餐饮，还可以通过智慧系统观察海底世界，学习海洋生态保护知识，促进其购买公司海珍品产品（图3）。

  企业获得新知识后，只有转化为新价值链形成新产品或新服务业务，或融入已有价值链活动产生新流程，才能真正实现价值链创新，并形成企业竞争优势。

  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基于海上多功能平台新装备开发“海上乐园”潜水和休闲旅游服务产品，借助外部合作形成新价值链。新价值链的2项主要活动即“产品开发”和“产品销售”均依赖外部合作，公司利用自身海珍品养殖优势和海上平台条件开展“服务提供”活动。这种创新模式使得公司在短期内规避自身劣势，降低新产品经营风险，但同时失去业务发展主动权，不利于新业务长期发展。潜水价值链和休闲旅游价值链为海珍品价值链流程创新带来机遇，海上多功能平台成为“服务提供”活动的主要设施，餐饮服务、垂钓服务、潜水服务、观光服务均依托平台展开设计，海珍品价值链中的“海参产品宣传、推广、销售”与新价值链的“服务提供”建立了双向互动桥梁（图4）。

  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首先基于海珍品生产需求和公司多元化发展战略，通过外部技术合作，成功开发人工鱼礁价值链。通过产品研发、产品制造、产品销售、产品运输和产品投礁形成一体化解决方案，成为海洋牧场行业海底装备产品与服务一体化供应商，实现新知识有机融入产品和服务的价值链创新。人工鱼礁价值链创新改善海珍品价值链上的牧场装备活动，加上外部合作开发海藻增殖技术的实施，创新产品养殖活动流程，总体上优化了海珍品价值链。人工鱼礁、海上多功能平台以及配套的信息系统支持休闲旅游价值链上的旅游装备活动，优化的海珍品价值链所呈现的藻类增殖、鱼群聚集、海珍品养殖为休闲旅游价值链产品研发提供丰富条件，在为游客提供服务的活动中丰富海珍品推广、销售渠道。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的案例显示：①知识融入新产品、新服务业务的各个活动实现价值链创新；②知识在价值链之间通过活动产生融合，实现流程创新，优化原有价值链；③产品创新和流程创新带来的价值链创新进一步推动产业融合（图5）。

  企业竞争优势表现为价值链创新效果。本研究的2个案例公司通过产品创新和流程创新实现价值链创新，取得不同的效果。现从经济效果、社会效果、生态效果3个方面做多元化的分析。

  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的经济效果表现为：巩固传统海珍品业务，扩张潜水业务和休闲旅游业务；其中，海珍品业务每年为公司带来稳定收入6000万~7000万元，潜水和旅游业务在正常年份为公司带来近60万元收入，占比仍较低。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基本形成稳定的海珍品价值链、人工鱼礁价值链和休闲旅游价值链，总收入超过1.1亿元，正常年份3类业务收入比例分别为70%、24%和5%。

  除对当地公共财政的贡献外，案例公司还通过价值链创新分别产生行业带动、公众科普教育和乡村振兴效果。

  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从有机生产方面为当地海水养殖行业提供经验和借鉴，通过吸纳100余名农村劳动力就业，践行国家乡村振兴战略，通过海上多功能平台接待1万~2万游客开展海洋科普教育。

  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为行业养殖装备现代化做出重要贡献，基于海上多功能平台开发的虚拟海底世界每年为1.5万观光游客提供惟妙惟肖的科普教育服务，公司除解决150余名当地农村劳动力就业外，还带动70余家“渔家乐”参与休闲旅游产业。

  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通过价值链创新宣传推广有机养殖、有机产品，提升有机农产品在消费者中的认可度，增强生产者保护当地空气、海域和生物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利用海底人工鱼礁建设立体化养殖环境，利用藻类增殖改善海洋环境和海洋资源条件，为“耕海牧渔”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

  本研究基于扎根理论，采用双案例研究方法，依据案例牧场访谈资料和相关二手资料，通过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数据处理程序，建立价值链创新机制案例分析模型。从创新触发、新知识来源、新知识与价值链活动融合形成竞争优势以及创新效果等方面，对烟台DY海珍品有限公司和JY海珍品发展有限公司进行研究，得到4项结论。

  （1）内外部条件共同触发案例公司创新。外部触发条件是项目补贴政策激励和海洋环境保护倒逼，内部触发条件是新装备、新技术的开发应用和企业发展战略需求。新装备、新技术匹配外部政策，贯穿公司发展战略要求，必然触发企业价值链创新。

  （2）价值链创新来源于企业内外部技术知识或管理知识，且往往是内外部知识融合引起价值链创新。外部海工装备建设知识与牧场多功能海上平台开发知识融合引起休闲旅游价值链创新，人工鱼礁研发制造技术知识与牧场生产知识融合引发人工鱼礁价值链创新。

  （3）新知识有机融入价值链活动，形成新产品、新流程，完成价值链创新，企业获得竞争优势。基于多功能海上平台新装备开发形成的新型旅游装备融入休闲旅游，带来增量客源，产生海珍品价值链产品宣传和推广流程创新；人工鱼礁新装备融入服务海洋牧场行业的生产、运输、投礁一体化解决方案，产生人工鱼礁新产品价值链。

  （4）价值链创新体现经济效果、社会效果和生态效果。人工鱼礁新产品价值链创新带来业务收入种类增加和金额增长的经济效果，也产生带动行业生产装备升级换代的社会效果，还通过藻类增殖、立体养殖改善牧场海域生态环境。

  （1）海洋牧场企业敏锐识别创新触发条件。企业应特别关注外部倒逼条件，分析、匹配和利用企业内部条件，准确定位价值链创新触发点，即产品创新还是流程创新。

  （2）企业要善于开展内外合作，获得创新知识。企业从自身发展战略出发选择适当的合作模式，合作可能会产生已有价值链的流程创新，也可能实现产品创新形成新的价值链。

  （3）价值链创新应综合考虑经济、社会和生态效果，才能取得良好的综合效果，实现可持续发展。